“舒服吗?”白净脖颈被吮成深红色,陈江驰不舍得再欺负她,转而含住下唇,快速而猛烈地耸动腰胯。交合处涌出的黏稠爱液沿着臀缝滑落,滴在身下灰色薄毯,刚沁出湿痕,就被陈静哭叫着扯皱,拧成一团。
“舒服…嗯…很舒服…”充血的肉道极为敏感,高
潮来的很快,陈静分开腿,湿透的阴户大开,央求他更快更重地插进去:“要,又要…啊啊…快点…”
“好,只要你要的,我都给你。”陈江驰低声回应,抓住她窄小的臀,下压着往上顶。速度愈来愈快,陈静完全沦陷,听不清他的话,自然也无法深想其背后含义。
陈江驰没打算在这时和她讨论与做爱无关的事情。他抓紧沙发扶手,膝盖抵着她的臀坐起来,半跪的姿势方便发力,阴茎地址`w`k`zw`.m`e`深插到宫口,狂风暴雨般的快感使陈静惧怕。
可到这会儿,她已没有叫停的权利。
无意压到遥控器,冷风阵阵拂过两人汗湿的脸颊、滚烫的胸膛,就连阴茎地址`w`k`zw`.m`e`和女人红肿的花穴口都被冷意携裹,引起颤抖的收缩,但这点微不足道的凉爽,根本压不住奔腾的欲火。
穴口褶皱被龟头发布 ww^w.wk`zw.m^e`撑平,随着阴茎地址`w`k`zw`.m`e`的深入,阴道里的每一寸软肉都留下了男人进入过的痕迹,陈静在他怀中被操上巅峰,肉道痉挛,臀尖颤抖,热汗聚拢在陈江驰掌心,他揉着她红透的大腿根,弯腰同她拥吻。
舌尖缠绵的勾挑彼此,你来我往的蹭过舌苔,最终随着唇瓣的贴合,在口腔里交缠成团。沙发还是太窄小,不能纵情翻滚,陈江驰把她抱起来,吻着走回了卧室。
剩余半瓶红酒最终落在陈静雪白的脊背上,酒液淋下,如红梅落雪,红豆入玉盘,美丽无暇。
陈静咬着指尖,被冰到瑟缩起肩膀:“床被弄脏了。发布邮箱LīxSBǎ@GMAIL.cOM地址”
陈江驰嗯了一声,声音懒懒地:“我找人换。”
陈静扬起红唇,轻轻地笑:“我也被弄脏了。”
那是万万不能换的,陈江驰吻着她后颈,也笑了:“只能洗洗再用了。”
“嗯…痒…”陈静反手抓住他手背,被强硬地摁回床单。
猩红舌尖循着她脊背上的酒液一路舔到尾椎,通红臀尖也被含住,牙尖啃噬着细腻的臀肉,陈静闷哼一声,无意识抓紧枕头,被轻轻地拍了绷紧的屁股。
虎牙咬的还是有些痛,陈江驰从后至前来回抚摸她扁平柔软的腰腹,上下流连,舍不得温软丝滑的手感,摸到掌心发热,他抓着陈静屁股,亲了亲牙印,扶着阴茎地址`w`k`zw`.m`e`抵上未合拢的穴口。
阴道内湿的畅通无阻,男人从身后操进来,毫不费力就插到深处。
陈江驰咬着她肩膀,时快时慢地进出,随心所欲地撞击宫颈口,热液不断被带出,里面早已为他打开,阴茎地址`w`k`zw`.m`e`一退出,淫液水似的朝外涌,陈静翘起屁股,揽住后颈和他舌吻,媚眼如丝地张着红唇,要他快点进去。
故意勾引,生怕不被他操烂。陈江驰握住那对被冷落的乳肉,捏住红肿乳尖,作恶般拉长,然后指腹捻着乳晕一块儿揉搓。
陈静躲避不及,被玩的瑟瑟发抖,哭泣着倒在枕头上,塌下细腰,扭着臀套弄阴茎地址`w`k`zw`.m`e`。
“喜欢…好喜欢…”她小声地念着。
“喜欢什么?”放过奶尖,陈江驰用掌心盖住她阴户,在顶入时五指挤压阴唇,淫水淌满指缝,揉弄花穴时咕叽作响。他轻轻顶进,却粗暴地揉捏着阴蒂,问:“喜欢我操你吗?”
“喜欢,喜欢你…”陈静抓住他被撞到的手,牵引到唇边,粉润舌尖舔着青紫的伤痕:“好舒服,老公,操深点。”
这也是惊喜么。
他拉起陈静,手臂横在胸前,禁锢住她藕白的双臂,含住双唇,问:“你叫我什么?”
羞耻心上来,陈静不好意思再叫,伸着薄薄的舌尖舔他唇缝,希望能蒙混过关。然而陈江驰执意要她再叫一遍,掐着她布满指印的腰,狠狠挺胯干了几十下,将她操到夹着腿要高潮,又硬生生停下。
陈静仰着脖颈,可怜巴巴地哭出颤音。
陈江驰没给她怜惜,拉开她一条腿,发力地抽插 ww^w.dybzfb.c^o^m,看她扭着腰向后迎合,屁股抵着他的胯磨蹭,淫浪的叫他别停,他笑着抽出阴茎地址`w`k`zw`.m`e`,磨着唇缝逼问:“叫我什么?嗯?再叫一遍。”
充血的花穴似装满水,酸到要失禁,阴蒂每被顶一下,高潮就更加接近,她夹着的大腿被挤进来的膝盖抵开,空洞的阴道口大张,吞咽着空气。陈静眼睛湿到看不清他的脸,眯着眼回头寻到他的唇,急切地咬着说道:“老公,老公,我爱你,快点给我,快…”
心脏平静,又剧烈跳动。
他知道她爱他。
但是亲耳听见,又好似终于抓到了什么。
惊喜似乎太过,心脏都涨的发酸,陈江驰缓缓吐出一口气,掐着后颈把她压到枕头上。
“乖。”他温柔地说着,却大开大合地耸动起来。
下体彻底失控,似乎一直在高潮,穴心深处的快感一阵猛过一阵,陈静被操到浑身颤抖,连叫床声都收不住。房间里的暧昧喘息声回荡了很久,避孕套一只一只扔进垃圾桶,最后哐当一声,空盒被扫到地面,窗外也已泛起鱼肚白。
月牙仍半透明地悬挂在天上,然而天明渐近,情事也进入尾声,昏暗的酒店卧房内,大床上火光乍现,陈江驰含着烟,把瘫软的陈静抱到腿上。
他俊美的脸布着无人见过的情动之色,漂亮眼睛湿润,瞳孔明亮如月,热汗沿着下颚流进滚红的胸膛,从腹肌处滴落,至暗不可见的交合处。陈江驰享受地顶着胯,深深吸入一口烟,在烟圈飘散时,仰起头,滚动着喉结,压着陈静滚烫的臀射精。
肉欲无边地吞噬他们,从眉尾唇边流露出的快意,使陈江驰暂时不想离开她温热的腹腔,恨不能一直停留在里面。
窸窸窣窣声惊醒神`l`t`xs`fb.c`o`m志,原是陈静从短暂昏睡中醒来,没看见人,慌乱地在冰冷的床单上摸索着。
陈江驰扔掉烟,俯身覆盖住她的手背,握着手指,柔声道:“我在这儿,别怕。”
激情过后,温情滋生,陈静被他抱进温暖的怀里,紧紧牵着手。半梦半醒间,好似回到初见那年,院中蔷薇开的正盛,日升月落,他一直在这里,从没离开过。
夜色又暗下来,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小雨,滴答滴答地拍在窗户上,催眠着神`l`t`xs`fb.c`o`m经,引人入梦。
是个久违的阴雨天。
(二十六)斗争早就开始了
凌晨五点,雨声由大渐小,直到雨停天色依旧黑沉沉,陈静在干净柔软的床铺中熟睡,陈江驰抱着她醒来,看见床头柜上有灯光在闪。
披上睡袍,摸起手机走向客厅,身后房门大敞,他打着哈欠接通电话,问有什么事。
陈暮山怔住,以为打错电话,拿下手机一看,确实是陈静的号码。他问:“怎么是你,陈静呢?”
“在睡觉。”陈江驰道。
长久的沉默,想必这句话给他带来不小的冲击。
客厅也昏暗,陈江驰打开窗帘,在晨光中坐上沙发,茶几上的鲜花出现枯萎状,手指一点,花瓣就翩然掉落,他哼笑了声,道:“她昨天喝多了,你要是想让她去顶罪,这会儿怕是不行,人还没起。”
陈暮山:“所以你就拿了她的手机?”
“保管而已。”陈江驰说完,他自己的手机响了。记者朋友发来一张照片,是昨夜林鱼被捕的画面,今天所有新闻都以此照片为头版头条,说明拍的确实不错。
陈暮山捏紧手机:“难怪我联系不上她,原来是你干的好事。”
陈江驰眯着眼睛笑:“这么着急啊,我帮你叫醒她?不过,陈氏继承人一夜之间沦为杀人凶手,这报道一出,股价跌的怕是比娱乐周刊还好看,陈董,需要我替你预订120吗?”
陈暮山醒悟:“果然,那些媒体是你找来的。导出这么热闹的一台戏,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陈江驰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翻开,淡淡道了声:“没有陈董辛苦。怎么样,替罪羊用的还顺手么?”
陈暮山沉默半晌:“你何必大费周章,我说过,只要你肯离开那个圈子,公司还是你的,你非要闹得鸡犬不宁才罢休吗。”
陈江驰冷笑:“你以为我回国是为了什么。”他好奇地问:“陈暮山,这么多年,你有梦见过小叔么?”
陈暮山浑身一激灵,当即以为他查出了什么。但是怎么可能呢,过去这么多年,事故早已以意外结案,尸骨无存,档案被封存,想查都找不到源头。
尽管如此安慰自己,他的手还是颤抖到手机都拿不稳。陈暮山哆嗦着拧开药瓶,倒了几颗在手心,囫囵吞下,万分不解地问:“江驰,我是你父亲,我们才是最亲的人,你真的要为了别人跟我作对吗?”
陈江驰缓缓摇头:“你可不配做我父亲。”
“我也疼过你。发/布地址Www.④v④v④v.US”他说着,刻意提起些陈年往事,企图唤醒仅剩的那点父子情,却对曾经不止一次想要伤害他的事情只字不提。
陈江驰没心情同他叙旧:“你和林鱼那个女人没什么两样,区别在于我不是陈静,所以别想了,我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既然如此,陈暮山也不再拐弯抹角,直问他到底想要什么。
陈江驰也干脆:“交出所有股份,永久退出集团。”
对于之后的生存问题,他劝陈暮山不用担心,英国的疗养院会有他的一席之地。位置离墓园不远,他可以用后半生尽情弥补缺失的兄弟情谊。
陈暮山:“我怎么可能答应。”
“你会答应的。”毕竟监狱和养老院还是有很大区别。
陈暮山不愿再和他多说:“等陈静醒了,叫她回我电话。”
“危机公关找别人去做吧,你女儿这两天怕是没空。”抬头看见乌云成团飘过来,陈江驰合上文件,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。
他轻声叹息,遗憾今天的约会只能取消,雨天实在不适合出门。
陈暮山闻言,撑着桌子站起来,愤怒道:“你连她都不放过?陈静有哪里对不起你!”
“正是因为她没有对不起我,所以我才不忍看她替你们去送死。”他抚摸着玻璃中倒映出的一点红,笑着道:“就当我这做哥哥的一点好意吧。”
陈暮山才不信他有如此好心。“??是我的女儿,我了解她。”他笃定地说:“她从来都很孝顺、听话,知道家里出事,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。”
陈江驰望着镜中红心,突然发现什么,摘下耳钉,迎着光打量。他愉快地勾起唇角,又哼了声:“你了解她,怎么不知道林鱼一直在恶意伤害她?”
他当然知道,只是,陈暮山辩解:“父母教育子女,有时手段可能过激了些,但那也都是为了她好。”
虚伪的理论。也从侧面反应,这才是他视若无睹,放任不管的真正原因,纯粹是白费口舌,陈江驰道:“所以我才说,你不配为人父母。”
陈暮山张张嘴,没有讲出话。
关于往事,错事,永远不会成为他们之间可以心平气和讨论的话题,一个固执己见,自大到骨子里的男人是听不进任何谏言的,陈江驰方才的话,不过是心疼陈静,替她感到不值。
他让陈暮山看看新闻,医院监控在两个小时前被曝光,镜头里林鱼进出病房的身影无比清晰,他这会儿还想弃车保帅,只怕警察也不会同意。
亲吻着手中宝石,陈江驰笑的气定神`l`t`xs`fb.c`o`m闲:“你们可以用心软拿捏她,我也可以。”甚至可以比他们做得到自己身边来。
事已至此,陈暮山不能、也不会拿集团的未来去换一个女人。他疲惫地叹气:“那么多的事情等着处理,你不能不让她回公司。”
那是自然,就算陈江驰不让,陈静也不会答应。
陈暮山顺水推舟:“正好,明晚你们一块儿回来吃个饭,我们父子俩好好聊聊。”
陈江驰笑了声,对他的妥协不屑一顾:“不必了,我很忙。”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。
挂断电话,闫叙又打进来,问他媒体要不要撤。
陈江驰道撤什么撤,林鱼的罪行一天不定,网上的热度就不能退。他既然把录像发给媒体,就是要利用舆论,将林鱼压死。陈暮山想捞人,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通天的本事可以和法律、和公众作对。
他说,他既然选择了陈静,就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,未来的事要考虑,过去的账不代表一笔勾销,只要他在,林鱼今后就别想好过。
闫叙笑他这是要开战的节奏。
陈江驰点了根烟说,斗争早就开始了。
从他回国那一刻起。
(二十七)老了也是个帅老头
走回卧室,陈静已经醒来。她靠坐在床头,什么都没问,朝他张开手臂。
陈江驰走过去,被她抱住腰,小小的手掌抚摸着他宽阔的后背,无声的给予安慰。
站着抱了会儿,陈静收回手,掀开被子
。陈江驰坐进去,听见她问:“爸会保她出来吗?”
“也许会。”他靠过去,抱住她的腰,脸埋进她温热的胸脯,舒服到发出叹息:“保出来也没关系,如果她还是不知悔改,我有的是办法再把她送回去。”
赌一把吧。
最后先忍不住致陈暮山于绝境的人,绝不是他。
陈静抚摸着他的头发,从发顶到后颈,摸到一点扎人碎发。她挪开手,沿着衣领钻进睡衣,摸着他紧实的后背说:“她其实没吃过什么苦。”
陈江驰不接话。她低头看他:“听说看守所比监狱还要难熬,她…撑得住么。”
过度的善良其实是一种愚蠢,怎么就不明白呢。陈江驰从她怀里出来,脸色不太好看:“这会儿想求情,不怕我收拾你?”
他冷脸时特别迷人,大概是太少见到,陈静有点怵,又有点心动。瞧着他漠然,睥睨一切的眼神`l`t`xs`fb.c`o`m,她心尖发颤,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你要…怎么收拾我?”
陈江驰冷笑着把她压翻在床上,掰高下巴,咬住唇一通胡啃。“我是什么样的人,会用什么手段,会做到何种地步,你在向我寻求帮助之前,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陈静抱住他:“你很好。”
陈江驰眯起眼睛:“那么多年过去,谁都会有所改变,更何况是我。”他用舌尖勾着她的唇线缠绕,故意不探进去,只在外面挑逗。陈静追上去,被他摁着脑门压回枕头:“陈静,别把你对好男人的那套标准套在我身上。”
他笑着,轻飘飘道:“我可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同行视他为眼中钉,不全是因为他特立独行,还因为他杀人不见血。并不大度的男人,记仇的不动声色,也有足够耐心设好陷阱,掐好时机,在出人意料时展开报复,等人反应过来,已经伤筋动骨,止损都来不及。
当初在他失去第一座奖杯后,对他冷嘲热讽落的那人,也没有想过后来会被他搞到身败名裂。
仇恨往往源于更深层次的恐惧。
陈静听不得任何人贬低陈江驰,包括他自己,她支起身子,想要斥责两句,人还没坐稳,小腹突然抽搐着绞痛,使她晃了下身体。
“怎么了?”陈江驰及时揽住她肩膀问。
陈静捂住腹部,脸色难看:“我生理期好像到了。”
原本不太确定,结果话刚说完,腿心涌出股暖流,她吓得推开陈江驰,跳起来往洗手间跑。
经期提前了四五天。
一通兵荒马乱过后,陈静坐在马桶上,长出一口气。她很庆幸这家酒店够高档,东西配备齐全,为她省去了诸多麻烦。
陈江驰站在洗手间外,同她隔着道门,见她许久没出来,问:“你一向准时,这次怎么会提前?”
“可能昨天酒喝的太多了。”马桶抽水声响起,陈静走到洗手台前,垂着脑袋,回想昨晚的荒唐情事。
冰镇啤酒,热水澡后吹冷风,又在低温下做爱,几个小时的冷热交替,没生病已是万幸,她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状况。
“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?”他又问。
“没有。”闭着眼睛忍过阵痛,陈静还是决定说清楚。沉默或许可以维持短暂的和平,但是总有无法沉默的那天,她不能放任矛盾留在那儿,视而不见。
“陈江驰,你刚刚是在生我的气吗?”她问。
玄关烟雾弥漫,陈江驰倚墙而立,闻言弹灰的手指一顿,否认:“没有。”
陈静语气坚定:“你有。”
一根烟很快燃烧到尽头,扔进烟灰缸,又点燃一根。陈江驰仰起头,望着烟圈在头顶灯下盘旋,久久未散,他拍开排气扇,胸膛起伏,长叹一口气。
逃避有时不是坏事,因为它可以避免掉很多争端,尤其是在他不想跟陈静吵架的时候。两个人在一起,总是爱的多的人承受更多,因此无论谁对谁错,吵到最后,必然是她最难过。
但是之前答应过不会再躲避,这让陈江驰感到头疼。他擅长气人,却不太会哄人。
“陈江驰?”没听见回答,陈静转身往外走,没走两步,洗手间门被从外推开。
陈江驰走过去,低头埋进她颈窝:“你太心软了,我怕你吃亏。”他叹了口气:“陈静,凡事多为自己想想。到底要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。”
人活的自私点没有坏处。
夺过他手上的烟,陈静打开水龙头,在水下冲灭,扔进垃圾桶,低着头道:“我没想求情。”
镜子里出现陈江驰,他跟过来,伸长手臂抱住她。
“昨晚做了个梦,梦见小时候,期末得了奖状,回家她好高兴地抱着我。”想到林鱼也曾爱过她,醒来后就有点儿难过,情绪一时无法抽离,才说了那番话。陈静道:“我绝不会忘记她对我做过的事,也不会心软到轻轻放过。你别因为她跟我生气,行吗?”
听着有点儿委屈。
陈江驰抬头,看见镜中那张憔悴的脸,抬手揉红她发白的唇,又偏头亲她的脸。
她身上温暖,皮肤娇嫩,没喷香水也香到发甜,他嗅着她后颈,心里那点火气灭的干净。确实,为那个女人和她产生隔阂,太不值得。他先是倒打一耙:“我说过,你会把我惯坏的。”随后才软着语气道歉:“对不起,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,乖,别生哥哥的气。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望着他头顶发旋,陈静抬手摸了摸: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,我都会在你身边,你要相信我。”
心更软了,他蹭蹭她细腻的脸:“我信你。”
陈静被他蹭的发痒,缩着脖子躲,他紧挨着追上来。两人搂在一块儿闹了会儿,都没忍住笑了。她转过身,被陈江驰捧着脸吻在眉心。原来直面矛盾,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,他也可以在她的宽容面前,学着低头。
早餐还算丰盛,但陈静没什么精神`l`t`xs`fb.c`o`m,吃两口便饱了。陈江驰在接公司电话,聊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她没在吃饭,伸手摸摸额头,他叫陈静先回房。
望着她背影,陈江驰陷入沉思。这时候离开去外地补拍电影,她会偷着哭么?
卧室窗帘半开着,灰暗的光落在床头一角,听见脚步声,一只手臂从被中探出,拍下头顶开关。明亮灯光从房顶落下,陈静闭上眼睛,太刺眼了。
陈江驰站在床边,瞥见她把脑袋蒙在被子里,伸手扯下一点被角。
这毛病是一点改不了。
陈静躺平,露出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他。陈江驰笑了笑,将手机换至左手,掀开被子躺进去。他抱着腰把她往怀中揽,顺势撩开睡衣衣摆,温热掌心贴上她的肚皮,在四周缓慢抚摸。
陈静长出一口气,放松了身体。
肌肤相接的亲密分散了陈江驰的专注度,没两分钟就结束了通话。手机被随手扔在一旁,他躺下去,宽阔的胸膛如阴影降落,缓缓将她包裹。
“我们回去吧,别耽误工作。”陈静在他怀中说。
“没什么要紧的事,不用担心。”陈江驰低头,亲着她的额头问:“很疼?”
“还好。”陈静夹住腿,红着耳朵道:“你别摸那儿,那儿不疼。”
陈江驰摸的正起劲,哪里听的进她的话。他隔着内裤从陈静的耻骨摸到阴阜,又摸至腿根,贴着她的大腿揉回肚皮,反复来回,胸都被抓过好几遍。陈静被一只手揉的浑身发烫,耳根直冒汗,再度开口,叫他别摸。
陈江驰问为什么不让摸。
她讲不出来,他便作势要继续。陈静忍不住转身面朝他胸口,自暴自弃道:“我想要了。”
陈江驰笑的胸膛都在抖:“这时候还想要,我看你是不疼。”
“疼。”但是她又不是植物人,胸到屁股被摸了个遍,怎么可能没感觉。
“忍一忍,等药店开门我去买药。”说着从她屁股上收回手,老老实实抱住她。
男人的手掌宽大,轻易盖住她冰冷的肚皮,五指似乎能笼罩血肉,隔绝风雨,给她保护和关爱。两人静静相拥,没多久陈静骨头缝都热的发麻,吐出的气像是蒸腾过,热腾腾的。她舒服的往后靠,脊背紧紧贴住他胸口,道:“陈江驰,我想回家了。”
陈江驰亲亲她发顶:“再睡会儿,醒了带你回去。”
再睡醒窗外天色大亮,乌云不再,奇迹似的出了太阳。离开陈江驰怀抱,陈静又迅速蔫下去,像霜打的茄子,无精打采地垂着头。
退房时碰见熟人,是方青道经纪人,两人似乎是在商讨电影插曲的事儿,陈静心不在焉,听声音都好似隔着层雾,听不清。上车后她问方青道经纪人会不会把看见他们在酒店的事儿说出去。
她似乎对这方面特别敏感,陈江驰道:“我要是在乎,根本就不会带你出来,我记得上回跟你说过。”
他想要逗她两句,但是瞧她病怏怏的,什么重话都讲不出。
他拍拍她脑袋:“歇着吧,别整天胡思乱想。”
离开酒店,先导航去附近药店,借店中热水吃了止痛药,两人就打算回家。
路过湖岛,白日湖面宽阔如江海,波光粼粼,尽管禁钓,还是有不少附近人偷着来此钓鱼。陈静裹着陈江驰的外套靠在副驾上,想起以前拜访过一位上了年纪的客户。白发花白的老爷子,最爱的事就是喝茶钓鱼,提着钓竿随便找个靠水的地儿,一坐就是一天,她开着车载着秘书满城转,最后在私人池塘找到了他。
也不知陈江驰老了会喜欢做什么。
大概还是喜欢扛着摄像机到处跑。她望着陈江驰的侧脸,想象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帅老头,在片场谈笑风生,笑起来依旧风流,然而年岁上涨,言谈举止间透露出的气质更显沉稳,所以看起来比年轻时要更迷人。
“想什么呢?笑成这样。”陈江驰问。
陈静把心里的想法跟他说完,陈江驰也笑了。他看了眼陈静,一副虚弱模样,叫他不由自主地去想,无论平日看着多坚强,实际上她都是脆弱的。
老了也这么脆弱吗?
前方环岛,红灯比别的路口长,陈江驰见她嘴唇干的发白,把保温杯递过去,叫她喝点热水。
陈静坐起来,接过水喝了两口,安抚他:“也就第一天会痛,明天就好了。”
难道每个月都要痛上一次么,总这样不是办法,他不放心道:“我认识位老中医,改天叫他帮你看看,吃点药调理调理。”
哪就到此地步了,她想说没什么用,但是陈江驰的表情好似她受到很大伤害似的,让她说不出口。
她笑着应下,又道:“吃了药好多了。”
“你该多多锻炼。”再办张健身卡的事情被陈江驰提上日程,他握住她的手,说:“陈暮山可能会派人上门找你,要不要去我那儿住两天?”
陈静惊讶地望着他,很快反应过来,笑着说:“好啊。”
(二十八)你真可爱
走出电梯,看见扇黑色大门,上面还留有新年时贴的春联,陈江驰打开门,示意她进去。
客厅正对江景,全景落地窗使得室内看起来无比通透,这里比她那儿大太多,近叁百平的四居室,黑灰基调的意式风,显得很是肃穆,一看就是男人的住所。
在衣帽间选了件衬衫换上,陈静发现脚下羊绒地毯连通至一扇黑色房门,她赤脚走近,踏入唯一的一间卧室。
四通八达,像一座迷宫。
灰蓝色的松软大床里弥漫着木质清香,很是好闻,陈静躺上枕头,闭上眼睛再睁开,仍有不真实感。她望着床头的黑金色台灯,上面镌刻着只梅花鹿,没什么好看,她把视线投至对面。
卧室对面房间被直接打通,做了垫高黑地台,改成间小型书房,旁边书架放着奖杯和相机,背墙则挂着几副艺术画,极美的晚霞下坐着身穿无袖黑t的陈江驰。
陈静想起他的国外社交账号,里面曾发布过一张他从直升机上跳伞时拍下的火烧云,和他背后的画极其相似。
说来他的社交号比朋友圈要精彩很多。攀登珠峰,雪山跳伞,凯恩斯蹦极,在非洲拍摄猎豹,在图兰本浮潜,种种幕后冒险生涯让他成为一本丰富多彩的书籍,陈静透过视频翻阅,常常觉得他遥不可及。
不过他动态更新的速度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慢,回国后更是整年都没再露面,似乎是将账户彻底遗忘,因此她也很久没再点进去过。
或许是太忙的缘故。一回来陈江驰就进入视频会议,陈静抱着枕头听完半小时,还是没忍住登录了软件。
这才发现四个多月前他曾在深夜发布过一张照片,是一张夜晚的蔷薇花。
十几万条评论都在猜测是否和新电影有关。
陈静怔怔地关掉手机,然后把滚烫的脸颊埋进冰冷的被子中降温。
陈江驰发现她的动静,从电脑上移开视线。团队里的人在发表观点,此人擅长辩论,引经据典,要说上好久,他开小差在软件上下完单,又给陈静发消息。
听见提示音,陈静摸到手机,点开图片发现是购物清单,退出后看见他问:“我订了些菜,你看看想吃什么?我来做。”
想问他为什么发布那张照片,又隐隐知道答案,只是不敢确定。陈静平趴到床上,还是决定装作不知。如今的状态虽然趋于稳定,但还需要再牢固一些才能经得起冲击,所以再慢一点。她提醒自己,别心急。
两人商议完晚餐,一行人仍在为新剧本争论不休,眼看商量不出结果,陈江驰在群里打过招呼就退出了会议。
他一上床,陈静就靠过来抱住他,说:“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会住在云中街那一带。”
陈江驰回抱住她:“这套房子离公司比较近。你喜欢别墅?”
陈静回想着以前:“你还住在家里的时候,经常呆在花园,我以为你喜欢。”
陈江驰斜睨着她:“那会儿不好好学习,整天偷窥我呢?”
不小心说露嘴,陈静顿时闹了红脸,她拉高被角捂住脑袋。陈江驰偷笑着把她挖出来:“我一个人,太冷清了。”
陈静靠在他胸口,缓缓闭上眼睛,确实很冷清。
“你现在还会骑马吗?”他问。
思绪忽然就被拉回很久以前的某个夏天。他们开车去乡下过暑假,陈家在那儿经营着一家马场。
有天清晨醒来,她看见陈江驰正在院子里给一匹白马洗澡。正处于成熟边缘的青年肩膀将将长开,马靴包裹的腿笔直细长,湿透的白衬衫下,被烈日晒到发红的皮肤清晰可见,他从来都很白,却丁点儿不瘦弱,蓬勃的胸肌在夏光下呈肉粉色,那会儿的陈静情窦还未开,已先悄然心动。
她站在阳台,盯着他沾着水珠的喉颈,屏息看了很久。
直到陈江驰发现她,问她想不想骑马。她红着脸,半天才嗫嚅着说不会。陈江驰意料之中一笑,招手叫她下楼。
记忆中蝉鸣和酷热的马场几乎贯穿整个夏天,客观来讲,学习骑马的过程不算美妙,但有了陈江驰的存在,陈静每每回忆,都觉得无比浪漫。以至于以后的每个夏季都让她觉得无比的枯燥和漫长。
“我很久没骑过了。”应该说,那年以后,她连马都没再见过。似乎很多事情都在他离开以后结束了,她遗憾的想着,眼皮渐沉。
陈江驰关掉灯,说:“睡会儿吧。”
“嗯。”忙中偷得片刻悠闲,爱人的拥抱让她安心沉入深眠。
再次醒来窗外已经入夜,房间明亮,陈江驰不在,床头手机压着张便利贴——我在厨房。
字迹隽秀,笔锋凌厉,很符合一句老话,字如其人。陈静将纸迭好,放入手机壳。
客厅电视开着,在放一部西部片,很多年前的老电影,用胶片拍摄出来的画面精度无可比拟,至今仍然清晰。瞥见岛台上放着碟洗好的樱桃番茄,陈静拿起一颗,在枪声中垫着脚尖走进厨房。
还没抱住人,陈江驰已经转身,手臂一捞,将她捞进怀里。后腰抵住灶台,陈静惊讶地攀住他肩膀:“你在屋里装了监控?”
“是的,不止一个。”他笑着道。
一路走来都没看见摄像头,陈静只当他在开玩笑。她把鲜红的番茄递到他唇边,陈江驰张嘴咬住,舌尖轻轻舔过她指腹,似无心之举。
“好甜。”他眼神`l`t`xs`fb.c`o`m直勾勾地盯住她,陈静摩挲着指尖,强装镇定:“花忘记带回来了。”
话题转移的不太高明,陈江驰笑出声。“我想亲你。”他说。
脸红了。
呼吸里还残留着番茄的香甜,舌尖纠缠时尝到一点酸涩,很快被更深的甜味掩盖。陈江驰嗜甜,虽然他表现的不明显,但是陈静知道,毕竟情人总是会比旁人先一步发现秘密。
他也是她的秘密,不知他发现没有。
两人在厨房窗前吻的火热,砂锅配合气氛,咕嘟嘟冒泡,陈江驰分出心思伸手关火,又继续吻住她。直到陈静后颈被揉到滚烫,衬衫也歪歪斜斜,一个绵长的湿吻才将将止住。陈江驰抚摸着她的脸:“床都不知上过多少回,接个吻还这么害羞。”他笑道:“宝贝儿,你真可爱。”
陈静抬眸,看见他眼里荡漾着的笑容,在月光映照下温柔到不可思议。
(二十九)他有伴儿了
叮——微波炉停下。她忽略过快跳动的心脏,问他微波炉里热着什么。陈江驰打开门,从里面端出杯热牛奶。“喝掉。”
陈静凑上前闻了闻:“红糖?”
陈江驰笑着推她脑门:“小狗鼻子。只放了一点,不腻。”
山药排骨已经熟到脱骨,他准备再炒几道菜。陈静被赶出厨房,无所事事,端着牛奶参观起房屋。
有间房门关着,她问起,陈江驰说是工作室,陈静自觉回避,走向外阳台。上面种了圈绿植,大约是近期住在她那儿的缘故,大部分都已枯黄,只剩洗衣台旁的白鹤芋还绿油油,顽强地生长着。
她拿起洒水壶装水,看见营养液,也不算配比,凭感觉加入其中,死马当活马医。
陈江驰出来寻人,听见阳台叮当响,走过去看她在卖力浇花,顿觉好笑。他问:“不疼了?”看着精神`l`t`xs`fb.c`o`m挺足。
陈静转头道:“不疼了。”
陈江驰递去手机:“虞樱的电话。“
外界的纷争终于波及到家里。
陈江驰回厨房,陈静坐上窗边沙发,两人隔着长长的吧台和餐厅,各居房间两端,各自忙碌。
虞樱问她什么时候回来,记者整天在公司楼下蹲守,烦不胜烦,高层决定开问答会,另外还有些事情需要她来下决策。
本以为能多休息两天,看来是不行,陈静道:“通知下去,明早开会。”
远处陈江驰在叫她洗手吃饭。虞樱听见,在那边笑:“真羡慕啊,有人天天给你下厨。”
陈静疑惑:“闫总不是会做饭么。”
虞樱叹气,早已满肚子牢骚不得发,她随口一提,她便道:“他?前几年还勤快,现在懒得不行,尤其是最近,厨房火都没开过,楼下餐馆都快成我们家后厨了。”她看着从书房走出来的闫叙,斜椅上沙发,支起脑袋:“我怀疑闫总是跟我过腻了,打算另寻新欢。”
闫叙停下脚步,惊讶地指指自己。
虞樱对他不予理睬,问陈江驰厨艺如何,闫叙同他相识这么久,都没尝过。
陈静走到餐桌边,望着菜色,叉了块牛排吃下,道:“非常好吃,他做什么都很有天分。”
虞樱心下想笑,陡然被抱起,她惊呼:“你做什么?”
紧接着,一道男声插进来:“不是说我腻了你?今晚让你看看我到底腻没腻。”
“唔…你…电话…”
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结尾,陈静面无表情地挂断通话。虞樱和闫叙在一块儿已经十多年,感情还如此要好,不知十年后她和陈江驰会怎样。
他会厌倦跟她在一起的生活么?也不知到那时,他还愿不愿意再为她下厨。
白日睡太多,晚餐后两人精神`l`t`xs`fb.c`o`m十足,见时间还早,便决定去影音室看场电影。选片时陈静问起下厨的事儿,陈江驰笑着道:“难道十年后我不用吃饭么。”
从二十岁起他就进入独居生活,没有课或拍摄的日子,叁餐都会在家中解决,也是英国菜太难吃,逼不得已。偶尔偷懒去爷爷奶奶家蹭饭,阿姨不在,他就会被赶进厨房,久而久之,下厨对他来讲就成为一种习惯,而习惯这种东西,并不会因为另一人的加入有所改变。
陈江驰笑道:“虞樱是在抱怨闫叙太忙,不顾家呢。”
细想一番,好像确实如此。
还是选了部西部电影,情节围绕家庭与爱情,节奏缓慢,适合睡前观赏。电影看到一半,陈暮山打来电话,陈江驰将电影静音,枕着她肩膀看起英文字幕。
意料之外,陈暮山说林鱼和股东都无需她操心,记者会他会请专人应答,如若不小心被访问,简单应付过去即可,他相信以陈静的能力足以搞定。
他没提陈江驰,也没叫她回家,陈静忧心忡忡地挂断电话,眉头紧锁:“他是打算放弃她?还是另有计划。”
陈江驰抱娃娃一样抱住她:“也许是在等舆论平息,至于之后他会怎么做,还尚未可知。”
他握住陈静的手:“别担心,一切都交给我,你安心工作。”
短短几天,像是过了几个月,陈静盯着屏幕看了会儿,转身扑倒他。
电影放到哪儿早就没人在乎,陈江驰躺在沙发上,握住她的腰:“别高兴太早,我说的话已经令他起疑,你最近要小心一点。”他点点陈静的唇,舌尖抵着虎牙,笑的邪性:“别被他发现你上了我的床。”
陈静骑着他的胯,屁股底下性器散发着热度,她轻轻晃动腰肢,它便抬了头。陈江驰曲起一条腿,眉尾上挑,面色森然:“故意的?”
她丝毫不惧危险,沿着他腰腹抚摸而下,撩开裤腰,迎难而上:“发现就发现,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。”
陈江驰歪着脑袋,看她认真表情,总觉得她有用不完的一腔孤勇。他翻身压倒她,同时将她不老实的手从裤子里抽出,交握着摁到头顶。灯光被遮挡在身后,他的笑在阴影中,毫不掩饰眼底的兴奋:“如果你被赶出陈家,就太好了。”
“你不会一无所有的。”他说:“以后我来养你。”一定会比陈家养的更好。
这句话在陈静听来简直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表白,应当发生点什么的,她想。但是陈江驰抵住她索吻的唇,笑着说:“夏天我也不想洗冷水澡,所以到此为止,别再招惹我。”
“我帮你。”陈静动了动手,被握的更紧。
陈江驰摇头:“我可没有吃独食的爱好。”
忍一忍吧,几天而已,他们的日子还长,不用急于一时。
夏天清晨空气凉爽,江面罩着薄雾,钓鱼佬提桶上工,鱼钩穿透水面,打破宁静。看见他跑来,同小区的爷爷抬手打招呼,说许久没见过他。
陈江驰解释前段时间在外地工作,刚回来没多久。
大爷这才问起之前给他介绍对象的事儿他考虑的如何。对方是他弟弟的孙女,美国留学归来,现在大学任教,模样很是标志。
“劳您费心,不过这事儿恐怕要让您失望。”他望着晶莹湖面,道:“我有伴儿了。”在大爷惊讶间,鱼漂微动,他笑着说:“上钩了。”
昨天睡眠太充足,陈江驰较往日多跑了一圈,回来陈静还在蒙头大睡,体谅她经期,他去到外间沐浴,结果做完早餐回来人还没醒。索性毛毯一裹,将她扛进洗手间。
热毛巾使人清醒,陈静睁开眼,一脑袋栽进他胸口,闻到清甜的须后水味,一路嗅到喉结,仰头亲上他下颚:“早上好。”
“早上好。”陈江驰拍拍她屁股:“洗完出来吃饭。”
今天他要同方青道见面敲定音乐的事儿,送完陈静,还要去工作室试听demo,估计会很忙。
“你怎么教他追人的?说来我听听。”陈江驰靠在衣帽间门边看她盘发。
陈静从镜中看他表情:“他没告诉你?”
“没有,那小子嘴很严。”
盘好头发,陈静走到他面前,在他锁骨处吮出一道吻痕。亲完又心生不满。自打和她在一块儿,陈江驰身上的暧昧痕迹没断过,他没想过遮掩,对公司内部的流言蜚语向来无所畏惧。
只是陈静依旧小气,不愿他被别人打量,抬手把纽扣多系两颗。
陈江驰单手搂着她,追问她教了方青道什么。
“专心地爱她。”她点着陈江驰的唇、喉结、心脏。“把她放进这里,好好珍惜。”
陈静收回手,满眼柔情地凝视着他:“如果对方也爱他,这就够了。”
爱人所求的东西本就不多,一颗真心想要的,只有另一颗真心。
陈江驰垂眸轻笑,半晌悠悠地说道:“真是小瞧你了。”
勾的他都心动。
可惜不能做爱。他后退拉开距离,提起为她办了健身卡,以后周末空出时间同他去锻炼。
陈静头次表现出抗拒,只因对运动实在不感兴趣。“有别的选择吗?”她为难地问。
“有,早起和我去晨跑。”陈江驰把她堵在门口玄关,态度强硬,逼她二选一。
显然后者诱惑更大,她拍板定音,经期结束就同他一起晨练。
(三十)我来养你
车库阴凉,上车后不急着开空调,陈江驰先递去一张银行卡。
陈静问:“做什么?”
“给你钱还能做什么,当然是用来花。”他轻松说道。
转账不是更省事,她问多少。
陈江驰说没有限额,是他名下副卡,已开授权,意味着她可以随便使用。
虽说他送过她许多衣服首饰,但头一次涉及到纸面金钱,还是不可估量的数字,陈静将卡推回:“我有钱。”
“这是给你的零花钱。”面对她疑惑神`l`t`xs`fb.c`o`m情,陈江驰掐住她脸颊揉捏。总觉她近来愈发漂亮,不是面容有所改变,而是多了生气,他眉眼浸染着层柔软,靠过来讲话时连呼吸都是温柔的:“我说过,以后我来养你。”
她的很多愿望他都悄无声息的在为她实现,陈静对此满足,不再奢望过多。
人是一种得陇望蜀的动物,她时刻在遏制心底的贪婪,不敢放纵太过。陈江驰却一再打破她给自己设置的界限,要她正视欲望,在能力范围之内,他都会尽力满足。
开出地下车库,阳光倾泻在挡风玻璃上,昨日的阴霾尽褪,夏光明晃晃地照在陈静脸庞,绒毛都看的清楚。陈江驰快速亲她一口,握着她的手道:“在我这儿,你可以任性一点。”
他不是陈暮山,也不是林鱼,陈家那一套谨小慎微、思前想后的生存规则可以抛掉了。
既然已经离开金囚笼,她完全可以活得自我些。
路过门卫处,陈江驰下车为她做户主登记,方便日后进出。不经意转头,陈静透过窗户和路边的人对上视线。
她和陈江驰打过招呼,先行走过去。
这个时间他们一同从小区出来,穆晚是有些惊讶的。陈静解释过来拿个东西,随后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,问她怎么会在这里。
穆晚看了眼远处,放轻声音道:“送小朋友上学…刚回来。”
问了不该问的话。
身后有车声,陈江驰将车停在身边,叫她上车。陈静紧盯他平静脸色,想要确定他有没有听见方才的对话。
可惜,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陈静脚步一动,穆晚急切上前:“小驰,晚上有时间吗,来家里吃个饭吧。”
“我没空。”陈江驰对陈静道:“不是有晨会?要迟到了。”
时间还充裕,他明显是不想再和穆晚聊下去。陈静拉开车门,听见穆晚说:“月底我生日,小驰,来看看妈妈好吗?”
陈江驰侧目看向窗外,没有回答。穆晚眼眶酸涩,差点流下泪来,她强撑着笑脸对陈静道:“??也一起来吧,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呢,小驰以前很喜欢的。”
陈江驰很像她。
水光潋滟的眸,在晴光下像是铺满揉碎的珍珠,美丽夺目,又如此易碎。这样精致漂亮的人,配着纤细身躯,瞧着盈弱可怜极了,陈静每次都狠不下心拒绝,她从包中拿出纸巾递过去,抬脚上了车。
赶上上班高峰期,道路拥挤,车辆前进的非常缓慢,连带车内气氛也变焦灼,陈静望着他侧脸,道:“我…不是有意瞒着你。”
陈江驰笑了,因她的小心翼翼:“当初敢背着我跟她接触,现在又在怕什么?”
他一向言出既遂,不做上一秒温存,下一秒翻脸的事,再者,也是知道,大概率是穆晚主动找的她。陈静心软,穆晚稍微示弱,说些后悔之类的话,她便什么都交代。
但是陈静不明白,穆晚只是愧疚感在作祟。生活越顺遂,她就越对他有所亏欠,所谓弥补,不过是让自己内心好过的寄托而已,他并不想配合出演母慈子孝的戏码。
一路无话,直至公司停车场,陈静才开口解释,穆晚是在他去英国期间找来的公司,父亲不在,只得由她接待。
提起陈江驰,穆晚数次泪流满面,那些年的不闻不问并非出自本心,离婚时她把所有赔偿换作股份,转移到陈江驰名下,为他将来打算,几乎是身无分文离开的陈家。后来出国,她重新融入社会,开创事业,过的很辛苦。
陈静问她为什么不带走陈江驰。
穆晚当然争取过抚养权,可是唯一的儿子,陈暮山怎可能轻易拱手让人。
她知道语言很无力,事实就是她确实抛下陈江驰,电话都未打过。穆晚此次前来并不是想要辩解什么,而是希望陈静能告诉她陈江驰的近况,好让她有机会做出补偿。
长久以来的困惑终于迎刃而解。难怪一回国就在加油站遇见她,当时只当巧合,现在才知是蓄谋已久。
那次见面以后,穆晚一直在试图接近他,电话嘘寒问暖,衣物放到门卫室,几次加班夜晚接到保安电话,讲有人送饭菜到保安亭,她用最纯朴的方式表达着母爱。
他曾同闫叙聊起,闫叙一针见血,让他回家问问陈静。
陈江驰根本无法把她们联系到一块儿去,怎么想都不像是能毫无芥蒂在一起的人。结果,还真能毫无芥蒂,女人的包容心超出他想象。
今天注定要迟到,陈江驰抽完一根烟,抬手拢住陈静后颈。
陈静被压到座位,男人手臂撑在耳侧,以胸膛作禁锢,带着不可阻挡的强势力道吻着她。烟草味迅速席卷口腔,舌根苦涩,尝不到一丝甜味。
她仰颈回吻,以温柔化解愤怒,轻轻吻着他唇瓣、舌尖,抚摸他脸庞。时间重新慢下来,情绪也得以冷静。
“别生我的气好不好。”陈静环住他脖颈:“她跟我保证过,不会干涉你的生活,如果你觉得困扰,我去跟她谈。”
陈江驰没有讲话,于是陈静笃定,他确实在渴望母爱,只是太害怕再失去。
“陈江驰,我知道母亲不爱孩子是什么样子,所以我看得出来,阿姨很爱你。”但凡从穆晚身上看出一丝林鱼的身影,陈静都会警告她不准靠近陈江驰,可是她没有。
“我只是希望多些人来心疼你。”陈静抚摸着他后脑勺,苦笑道:“也是出于一点私心,想着我得不到的,你能得到。”
生气么?
当然是有气的,但是也不值得惹她伤心,她这么乖,永远在为他做打算,怎么舍得责怪。陈江驰摩挲着她的下唇,说:“小嘴这么甜,以后谁再说陈总是木头,才真是有眼无珠。”
对于透露地址的事,陈静真诚道歉:“我不该擅作主张。”急于缓和母子关系,从而忽略了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。
陈江驰哼笑了声。
陈静靠上前,他的手掌顺势滑向她后颈,额头轻抵着问:“老实交代,还有没有事情瞒着我。”
陈静抬眸望着他,道:“没有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陈江驰点点耳钉:“真的没有吗?”
陈静突然就红了脸。她低头看表,急忙道:“我得走了,你路上开慢点,到了给我发简讯,晚上见。”
她迅速亲他一口,抬脚就要跑。车门咚的一声关上,陈江驰长臂一伸,将人扯回,摁在身下:“敷衍我呢,陈静,这么快就学会恃宠而骄了?”
“我没有。”陈静在他的注视下节节败退,涨红着脸抱住他:“别问,求你了。”
陈江驰捏住她下巴,薄唇上扬,笑容越来越大,最后笑出声来。他干净清朗的眼睛被狡黠的得意覆盖,显然她的秘密使他十足愉悦,他舔着红润的唇问:“陈静,你心里到底藏着多少小心思。你是不是恨不得买只颈圈给我戴上,再在上面刻上你的名字,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。”
陈静眼睛一亮:“可以吗?”见过方青道以后,此想法总浮现在她脑海,说实话,她心动万分。
“想得美。”陈江驰推开她脑袋,警告她下不为例,再做阳奉阴违的事儿,当心他教训她。床下或许不行,床上却可以。
“我不喜欢你有事瞒我。“他严肃说道。
“不会有下次了。”她保证。
手机振动,小夏发来消息,说已将会议推迟一小时,问她何时到公司。陈静回复完消息,站在车门边问:“阿姨生日,你会去吗?”
“不去。”陈江驰一口回绝,看她纠结表情,又说:“你想去就去,我不会阻止你们交往。”
他不去,她怎么可能会去。陈静叹息着上前,吻在他脸颊。
“晚上来接我下班,好吗?”她说。
“好。”陈江驰问她意见:“晚上请闫叙和虞樱吃饭,你想吃中餐还是西餐?”
陈静道:“中餐吧,上次那家餐厅味道不错,虞樱也喜欢。”
两人就此道别。
上楼前她看着陈江驰的车开出停车场,阳光照在尾灯,折射出彩色光晕,似雨后彩虹。
或许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。她回复穆晚简讯——抱歉,生日会我无法参加,提前祝您生日快乐。
(三十一)爱情诞生的那一天(上)
陈江驰变得很忙,连续加班到月底,也没有结束的迹象。晚餐后收拾好厨房,他穿好靴子,拿起外套,准备离开。
“别等我,我不知道几点回来。”陈江驰说道。
陈静:“嗯。”
“睡前把门反锁,别随便给人开门”他叮嘱。
陈静还是嗯。
压住嘴角笑意,陈江驰提上垃圾,抬脚出门。陈静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,房门都忘记关。
“你是跟屁虫吗?”摁亮楼层键,陈江驰转身看着她。
陈静张开手臂:“抱一下。”
陈江驰单手插在裤子口袋,纹丝不动:“抱完是不是还要晚安吻?晚安吻过后是不是还要陪睡?”他吊儿郎当道:“时间不太够,恕我不奉陪。”
陈静无奈地笑,主动上前抱住他:“慢点开车,注意安全。”
叮的一声,电梯到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陈江驰回抱住她,在发顶落下一吻:“真的别等我,乖,早点睡。”
电梯缓缓闭合,掩盖住陈静不舍的眼神`l`t`xs`fb.c`o`m,陈江驰脸上的笑容也同步消失。
何必露出这副牵挂的表情来,他只是去加班。
忽而想起,很多年前也有人这样牵挂过他。幼时去学校,大一点去补习班,穆晚总是依依不舍,多愁善感的性格使她对他充满担忧,担心他吃不好,玩不好,担心他被欺负,从而寸步不离。
以至于后来穆晚丢下他,陈江驰无法接受。他一直以为是母亲离不开儿子,原来是儿子离不开母亲。
时隔多年,再次体会到被人挂怀在心上,不可否认,他是喜欢的。
走出电梯,夜色浓重,夏日晚风吹在脸上带着股闷热,陈江驰第一次抗拒在深夜出去工作。也许该调整下节奏,这样的夜晚应该留在家里,他可以喝杯酒,看场电影,哪怕是和陈静静静坐着,也比在公司和一堆大男人加班有趣。
凌晨两点,陈江驰满身疲惫地回到小区。他走到楼下,习惯性抬头,看见黑洞洞的高楼之上,一扇黄色明灯,突兀地伫立其中。
今后的年岁里,无论何时,都会有人为他留灯了。
客厅没人,声音从卧室传出,起初以为是纪录片,直到推门进入,看见投屏上的人,陈江驰才幡然醒悟——是他的幕后采访。
陈静在床头睡着了,手机跌落在床边地毯上,陈江驰弯腰捡起,点开收藏夹,发现内容全部和他有关。
究竟有多少关于他的秘密,藏在心里,也不嫌辛苦。
他关掉投影仪,俯身亲吻她沉睡脸颊,起身时衣角被拽住,她呢喃着道:“你回来了。”
陈江驰弯下腰,轻声回应:“嗯,我回来了。”
洗完澡回来,陈静还保持侧躺的姿势,已经重新入睡。他上床,从身后抱住她,灯光熄灭时,陈静翻了个身。
陈江驰问:“没睡?”
陈静:“等你。”
“我回来了,快睡吧,明天还要上班。”他说完,又问:“周末没事,带你去郊区玩。”
陈静困到睁不开眼,索性放弃,闭着眼睛应了声好。
陈江驰抱紧她:“睡吧。”
周末天气晴朗,日光充足,陡然从隧道出来,一时睁不开眼。陈静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出口,从高架下去,便进入度假村区域。
此处远离市区,田地宽广,一片山清水秀之景,被誉为城市内的草原,在此处藏着座颇
具规模的马场。
从观光车上下来,陈静看见远处围栏中,一个人正从马背上摔下来。
他们走到栏杆边,男人从地上爬起来,摘下头盔,叹气:“刚从欧洲进来的马,野性难训,一周之内已经摔了四个人。”
“你们都该退位让贤了。”陈江驰笑道。
“别说大话,有本事你来,摔不死你。”男人把马鞭扔给他,看向他身旁女人。
陈江驰抬手接住,为他介绍。
祁灏同陈静握过手,头痛地看着陈江驰:“说真的,你要不要试试,再不行我得去外边请人了。
陈静望着远处的黑马,走动时皮肤呈玄色,鬃毛油亮,肌肉饱满,纹理宛如画出来一般,漂亮的像草原上的精灵。
她说:“我来。“
祁灏和陈江驰都很惊讶,异口同声道:“你?”
陈静问陈江驰:“怎么?不行?”
勇气可嘉,没有反对的道理,陈江驰纵容地答应:“行,你来。”
“如果我驯服它,有什么奖励?”她问。
陈江驰轻轻扬眉:“那它就是你的了。”
祁灏惊呼一声,笑道:“赌注未免太大了,这匹马可值好几辆保时捷呢。”
“放心,我不带走,放在这儿算是入股。”陈静清冷的眼神`l`t`xs`fb.c`o`m里透着压迫,盯着他问:“祁总该不会是玩不起?”
祁灏当然不能认怂。
陈静抬抬下颚,叫人带她去换衣服。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势在必行,自信到不容置疑。
在陈静换马服期间,外面被布置成一小块观赏区。遮阳伞下两个男人坐在椅子上,身边放着茶水点心,祁灏吃的津津有味。
“你从哪儿认识的妹子?刚才那气场压得我都不敢讲话。”他问。
陈江驰抿了口茶,道:“陈家。”
“嗯?陈家…”祁灏和他从高中就相识,一路到国外又同回国内,对彼此知根知底,想到他家错综复杂的关系,大为失望:“原来是你那个妹妹,我还以为是你对象。”
陈江驰笑着说:“也是。”
也是什么?祁灏反应过来,当即骂了句脏话:“你认真的?”
陈江驰未答,他先自言自语:“你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,等等,你让我冷静冷静。”
某个瞬间,陈江驰似乎看见他头顶生出白发,不明白他在愁些什么。
他都不担心。
“要是被媒体知道,你多年的努力可能会毁于一旦,你没想过吗?”祁灏不觉得陈江驰是冲动而为,但身为朋友,还是要提醒他别做蠢事。
陈江驰欣赏着远处好风景,不紧不慢道:“无所谓,我又不是明星。”
“可是多少都会有影响。”社会再开放,也不可能接受一段不伦之恋,更何况是娱乐圈,一旦传出,会引发多恐怖的诟病,祁灏简直不敢想象。
越优秀的人越不能被容忍污点,反噬会吞没他的。
陈江驰仍是笑着:“无所谓。”
他从不会被任何东西捆绑住步伐,名声于他而言,同耳边的风没什么两样。他靠实力吃饭。
祁灏在这个瞬间深刻体会到了陈爷爷的无奈,他太有主意,且不听劝告,谁都管不住。